我還在等我的「智慧」書呢。如果你們沒有任何問題的話,那就…剛才我實在太累了,心想來這邊,我很可能不會說什麼,就靜靜地坐著。因為在飛機上,人們都在抽菸,這讓我真的精疲力盡。其實人的力量是無窮的。我躺在那裡的時候,如果我懶得動彈,我可能會一直躺下去。說實話,我覺得自己起不來。我以為自己起不來。頭腦會這麼想—它總是不斷告訴我們:「就睡吧。」「閉上眼睛。感覺好柔軟、好舒服。為什麼要睜開眼睛?睡吧—這會讓你變得豐腴圓潤。」於是我就躺在那裡,反覆念著這幾句話。連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很舒緩。
起床真的很困難。我只睡了半小時或一小時,怎麼可能起得來。尤其是還有時差。更何況連續幾個晚上,我根本就沒有睡覺。昨天我為兩百多人印心。用了好長的時間—五、六個小時。直到清晨六點我才去睡覺,只是稍作休息。七、八點鐘又要再起來。也不能真的睡著,因為知道很快就要去機場。白天睡覺永遠不如晚上睡覺。我沒辦法睡,太吵了。尤其在墨西哥城的市中心。人實在太多了,墨西哥城真的很擁擠。非常繁忙又充滿活力,人們也很熱情。那裡的人非常愛我。他們一直叫我直接留下來,永遠住在那裡。
我在那裡的時候,其實很想留下來。那一刻,我真的想永久定居。他們的理解程度跟我非常契合。他們提出了很有智慧且高等級的靈性問題—不是愚蠢的問題,不是關於物質或世俗的話題。我真的很喜歡這一點。他們問的問題很好。他們問的問題好,我才能講得好。因此我想留在那裡。不過第二天早上,我就不再喜歡那裡了。啊,好吧,無論我去哪裡,我都會喜歡上那裡。之前我去那間房子的時候,看到它真的好美,我就說:「哇,我愛這裡!真希望能永遠住在這裡。」當然只是隨口說說—不是真的要留下,別太興奮。接下來還有兩個月的全球巡迴講經。這件事我連想都不敢想。
總之,既然沒人提問,我就唸個童話故事給你們聽,好嗎?好。我找到一些之前忘記的。已經忘了的。這些故事太過嚴肅。太嚴肅了。用英文講會更好。用英文講會比較好聽。如果你們沒什麼要說的話,就靜靜欣賞吧。想念我?(我想念您,師父。)世界看似很小,但實際上卻很大。師父一直在旅行,卻無法造訪所有地方—去不完,永遠都不夠。墨西哥真的、真的很大。只在那裡講經一、兩天,根本不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但至少種下了一些東西,一顆種子,總有一天,它可能會…會怎樣?(長大。)長大並增多,是嗎?是啊,但願如此。
不過奇怪的是,我注意到,悠樂(越南)人和中國人跟隨我比較多,或許是因為我照顧他們比較多。昨天我在墨西哥。有些南美洲的徒弟—哥斯大黎加、巴拿馬、阿根廷、智利等國的徒弟—都來墨西哥看我,不過人數很少。看來西方人不怎麼修行。只有悠樂(越南)人和中國人—我在想,他們為何修行那麼多?為何這麼精進地修行?這是為什麼?(因為他們很苦,師父。)因為很苦,是嗎?所以經歷很多苦難後,人們會覺醒。那這很好啊!我們也應該心懷感恩。
有時人世的艱辛能幫助我們生出對塵世的厭倦感。這樣就能放下對物質欲望的執著。不然我們沒辦法真的厭倦,對吧?首先,我們不知道內在世界或者說高等世界有多美好。我們只看到這個物質的世界,所以當有人勸我們捨棄時,我們怎會輕易放手?只有當這個世界變得過於痛苦,當它將我們壓垮並令我們心碎不已的時候,我們才開始渴望。頭腦裡出現疑問:「有比這個世界更美好的世界嗎?」諸如此類的疑問。「有永恆不滅的境界嗎?」這時,宇宙的力量會賜予我們一縷希望之光,使我們遇見一位導師,他會引領我們前往更高等、更美妙的世界。
所以有時候受苦也是天地的一種加持。不過當然,我們很少渴望這種加持。就像你們見到我,只想盡可能多吃(純素)糖果和糕點—好像你們自己買不起似的。除此之外,你們還會說:「請別罵我。請讚美我漂亮,讚美我修行好。若您一直這麼說,我會非常開心。可是若您罵我,我就會很難過。」就是這樣。所以,若不想挨罵或受苦,就努力更精進地修行。
既然我們談到這個話題,明師莊子曾寫過一篇講述世間苦難的故事。比如,有個名叫支離疏的人—這是中文名字。這個人有駝背,彎成像蝦(族人)一樣的形狀。很可能是因為他以前吃太多蝦(族人)了。人們常說人如其食,對吧?「人如其食」,不是嗎?我聽說〔是〕這樣。所以他以前可能吃了很多蝦(族人)。所以我才叫你們吃純素。你們還一直吃純素嗎?(是的,我們有。)沒偷跑去麥當勞吧?(沒有。)其實也瞞不了我—我的化身無所不知。不過我不會說什麼的。我們還是要互相留點面子,對吧?
有個駝背男人叫支離疏。他的下巴一直垂到了肚臍—這裡是這麼寫的。他的兩個下巴…噢,不是。(他的肩膀。)他的肩膀比頭還高。還有他的頸骨,還是什麼…(脊椎。)脊椎?不,不是脊椎,而是…「指向天空」,怎麼說?(朝上突出。)直指天空。對,沒錯,很好!五分!直指天空。他的五官都是歪的,你們知道的—每一處都錯位了。上下顛倒。還有他的臀部—不是,這個部位你們叫什麼?臀部?(臀部。)對,他的臀部跟肋骨齊平。這個駝背的男人替人縫補衣物,也替人洗衣服。可以說靠此工作勉強糊口。靠著打一些零工,他甚至還能多養活十口人。哇,很厲害吧?比一些在美國的悠樂(越南)難民還強,是嗎?(是的,確實。)對,你們一點都不感到羞恥,甚至坦然承認。總要想辦法工作謀生吧?
在澳洲有個悠樂(越南)女人—很漂亮,出身富裕家庭,受過良好教育,就是那種人。她對我說:「師父,您的錄影帶太貴了,我買不起。」我說:「我何時賣過你所說的很貴的錄影帶?」她拿外面的市價比較過,市價是兩到三倍高。因為那些來自電視台,錄影帶,還有所有那些…天哪,我的開示錄影帶和影片,從來就不是為了營利而賣。成本都沒賺回來,怎麼能說貴呢?(對啊。)更別提設備、人力、稅金,還有…那個詞叫什麼,運費?(運費。)對,運費。而且錄影帶售價跟市面上的空白帶一樣,懂嗎?他們卻還說貴。
我問:「你們為什麼抱怨錄影帶貴呢?我根本沒賺到任何利潤。賣這些,我已經虧本了,你們還抱怨?」她說:「不,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於是我問:「我的錄影帶比外面的貴嗎?還是一樣的價格?」她說:「不,不比外面貴。」我問:「外面賣多少?」她說:「一卷小錄影帶至少要二十九美元。」可是我的—品質很好、做工精良的錄影帶—才賣二十美元。(而且品質更好。)沒錯,品質甚至更好。價格跟市面賣的空白帶一樣。還得兼顧品質,不只是價格。品質很好,才賣二十美元。而市面上那些普通的—很短的小卷錄影帶—至少要二十九美元。如果是名人的錄影帶,更是要價四十或五十美元。
我說:「那你怎麼能說我的錄影帶貴呢?」她幾乎已經回答了自己—根本不算貴。她說:「純粹因為我沒錢。」於是我說:「好吧,如果沒有錢,就去免費拿一卷吧。告訴工作人員,他們就會給你一卷帶回家。」我真希望我能免費贈送所有的東西,但我沒辦法—這個世界人太多了。要是全都免費贈送的話,我去哪裡取得更多資金來製作新的呢,懂嗎?
照片說明:美麗降至低處,將其提昇











